在上海闵行区的旧居⺠区里,有一个店铺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这是一个新型女仆陪玩店,可当你进入其中,却没有熟悉的那句“おかえりなさいご主人様”(翻译为:欢迎回来主人大人)
最初,女仆是指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式女仆,其作用是贵族雇佣到家中来打理家务的。
在明治末期,东京银座的上野精养轩开设了一些由花容月貌,身材姣好的女孩子们,在色彩鲜艳的和服上围着围裙,给客人们提供服务的和⻛咖啡厅。虽然那还不算真正的“本物”(在日语中为本人的意思),却倒也成为了女仆咖啡厅的雏形。
而现代“女仆”的蓝本,其实起源于ACGN作品里一款叫“PiaCarrot”的游戏。在1998年8月开幕的“东京⻆色展”中,出现了以游戏设定为主题的限定咖啡厅。当时店员们穿着女仆装和cosplay制服为客人们提供服务,并在广受好评。
时间来到了2001年3月,另一家叫“Cure Maid”的英式古典女仆咖啡厅在秋叶原成立,这便是当时最早的一家女仆咖啡厅。在这之后女仆文化又在日本转变成各种各样的形态,例如酒吧,伪娘,甚至洗⻋店。而日本许多风俗店,也引入了女仆这个概念。女仆文化也是从此时,开始变成了“软色情”,“擦边球”等名词的代名词。
在2000年左右的中国,ACGN文化在国内还非常小众。最初引进女仆概念的,是一些“用爱发电”的ACGN爱好者。可因为ACGN在国内实在是太过小众,他们建立的店铺一般无法维持长久的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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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的2010年,随着Acfun,bilibili等ACGN平台在国内兴起,ACGN文化也随即大规模传入国内。而ACGN的衍生品—女仆店,也变成了红极一时的行业。其形态也大多维持传统“Maid cafe”的模式。其模式是通过复原动漫中的建筑场景和人物形象,吸引一些动漫粉丝到店内消费。而女仆则相当于餐厅的服务员,是施加在餐饮之上的一种额外的服务。
例如上海的Luna咖啡厅,巅峰时期每天有几十位女仆上班;杭州的小红帽咖啡厅,辉煌时期拥有3家连锁店;北京的卯月餐厅,投资近数百万元。可惜好景不⻓,这些店铺也因为财政状况接连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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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传统“Maid Cafe”的形态无法在国内维持
1. 餐饮质量与价格不匹配
女仆咖啡厅的客单价不仅和国内一些中高档餐厅差不多,而且隐藏着很多隐形消费。包括进⻔的入场费、包厢费再到基本的女仆服务费。在女仆咖啡厅,普通的饮料价格一般在50元左右,酒精类饮料在60元左右,简餐大多是80元起步,具体价格视城市而定。在00年代的的中国,这种价格已经非常夸张。
除了价格夸张以外,菜品质量也十分令人十分无语。菜品别说口味,能熟就已不错。
2. 用户粘性较低
在国内,传统女仆咖啡店的客户往往是“体验型消费”作为一个舶来非必需品,它的用户弹性较高,往往有各种各样的替代品。同时,来女仆咖啡店消费的人群往往抱着 “猎奇” 的心态来女仆咖啡店体验及消费。所以,作为一个弹性极高的行业,他的高消费以及极差的口味会把大多数第一次体验到消费者劝退,更不会让体验者想要“常来”甚至再次前来。
与此同时的国内店铺并没有非常廉价且有效的手段吸引新客流。由于客户的特定性,传统模式相对于日本店铺的创新模式相比效率低下,很难起到宣传效果。这样所带来的结果是,客户都只是在一群体内口口相传,但生意又不是熟人生意。
3. 在中国经营需要过高成本和承担不稳定性,ACGN爱好者在2015年之前还主要存在于一线及准一线城市。在寸土寸金的一线城市,激烈的竞争+难以承受的地租+过于高昂的用人成本+无法二次利用的软装就让入局者望而却步。
女仆的薪水大部分为底薪+提成,而女仆大多是会因为其不稳定性所以选择去做兼职,这也进一步再次放大了难以盈利的成本以及其不稳定性。
4. 不符合国情,因为ACGN进入国内并未很⻓时间,所以女仆咖啡的消费人群多数为年轻人,消费力并不高其次,而且国内对女仆文化有根深蒂固的固化印象,例如“软色情”。这也让很多渴望尝试的隐形用户因道德观的原因望而却步。
那为什么可以在日本兴盛至今?
1.女仆文化发源地,从21世纪风靡至今,客源数量巨大。也没有国内固化印象,同时也不乏国外体验者。
2.ACGN文化起源地,已有超过半个世纪的历史。爱好者可以是十几岁的青年学生,也有许多已经有消费能力的中年大叔
3.硬件设施足够,不论是店内装修,还是餐品设计,味道和品相都比国内略胜一筹,不少女仆店内也提供LIVE表演的专业设备。
许多店不仅贩卖自己独有的周边,而且会有自己店铺原创的女仆装,发布店铺原创的漫画,小说等产品。在宣传这一方面,随时都可以在娱乐区的街头看到发传单的女仆,不仅如此,日本大部分的女仆咖啡厅都有属于自己的官方网站,部分大型店铺和连锁店铺甚至开发出了自己独立的应用软件。
4. 国内法律允许,在卖春防止法案实施之后,在日本红灯区能够经营的只有正常服务的女仆店,而传统模式的风俗店是明令禁止的,所以不少传统风俗店开始转行女仆业,这也导致了日本国内的女仆店和用户数量与之俱增。
如今国内的女仆店
如今女仆店在国内已经经历了第一波热潮,时间也对整个行业进行了多次洗牌。现在,已经鲜有传统“Maid cafe”的形式,女仆店也配合着中国国情而转型变得更加多元化。
根据天眼查专业版数据显示,广东、江苏、四川是女仆店注册企业最多的地区,在全国占比分别为16.8%、16.3%和11.7%左右。从年度增幅来看,2020年的年度注册增速为7.39%左右,这也只能用不温不火来容。
现存最多的女仆店的衍生形式为“女仆轰趴桌游陪玩店”的融合性店铺,也让女仆店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于中国的市场。
1. 核心卖点为“陪伴”
在如今社会,在新一代年轻群体中,有很多缺乏同龄亲属陪同,生活压力巨大的孤独人士。自1982年计划生育至2015年全面开放二孩期间,大多数尤其是生活在大城市里的95-10后,都落入了独生子女行列,同龄亲属陪伴关系缺失。
参考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随机微观人口仿真测算的数据,我国2010年和2015年独生子女数量分别为1.45亿和1.76亿。这些孤独的年轻人们在平时的生活中需要一个途径发泄和倾诉,他们需要陪伴,需要倾诉的对象,“陪伴经济”因此应运而生。
在女仆桌游店,漂亮的小姐姐会主动和你聊天,哪怕不善言辞,不懂表达,那里的工作人员也会像多年未⻅的朋友一样,用治愈的笑容温暖每一个顾客。
2. “出圈”的ACGN,服务多元化新时代女仆店融合了各种年轻人的社交方式,例如剧本杀,桌游,猫咖乃至轰趴。女仆也被改称为“助教”,主要作用从“ACGN特色餐饮服务”转变成“陪伴型游玩”。从而面向的客户群体更广,也降低了用户弹性。
3. 新兴宣传手段,可以采用可靠有效的平台,用线上方式对固定筛选的用户群体进行定向推广。例如美团,大众点评,这类软件会使用现代大数据来分析用户爱好及习惯。从而进行更定向,更有效,成本更低的的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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